【许墨X我】番茄炒蛋
－是小甜饼。许先生的官方剧情都是糖里带刀，不如自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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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都说过日子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都离不开吃。每天一睁眼就面临三个人生问题：早饭吃什么午饭吃什么和晚饭吃什么。
不过吃饭这事儿呢，我独居的时候都好解决。早饭在地铁站口的小摊随便吃点，吃腻了这家的鸡蛋灌饼明天就换对面的豆浆油条；中午和同事一起叫个外卖或订工作餐；至于晚上就更凑合了，忙起来都未必还记得吃晚饭这事儿。
但是两个人生活和一个人不同，周周叫外卖或出去下馆子也总归不是回事，做饭成了我除工作外的头等大事。每天的思考范围从吃什么进化到做什么饭，选择余地手机app里一家家的外卖菜单扩展到超市里各类的时蔬鲜肉。
比如现在，我站在超市里纠结买点什么回去，想打电话问问许墨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菜，刚掏出手机就有电话拨了进来。
“还在忙吗？”许墨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我刚下班，准备回家。”
我正挑到一捆顺眼的芥菜放进购物车里，“我也下班啦，现在在超市买菜呢。”
“哪家？我去接你。”
“不用啦，就离家不远那家。”我打量着被我放在车里的菜，问起许墨：“芥菜你想怎么吃？白灼？蒜蓉？还是清炒？”
许墨几乎在我问完的下一秒就把问题推回给我：“你想怎么吃？”
“我都挺想吃的……不对，明明是我先问你的哎。”
“哈哈，那我应该称呼你小吃货还是大主厨呢。”许墨被我的反应逗笑了。
我的脸似乎有些微微发烫，许墨打趣我的功力没有被电线干扰到半分。我低声咳嗽掩饰一下，把话题重新带回原本的问题上。
“唔……对于今天的我，这个选择有点难。”许墨的声音没了刚才笑意，而是听起来似乎有几分纠结，“我想吃番茄炒蛋。”
“…啊？为什么？”我一怔，下意识的问出了为什么。许教授的回答不按常理出牌，三选一怎么还被他搞出来一个候补选项。
“因为那是你做给我的第一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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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第一次给许墨做饭，原本我不是想做番茄炒蛋这种最普通的家常菜的。可是不凑巧就是不凑巧，那天超市里的牛腩卖完了。
“看来许教授今天是没有吃到我做的番茄牛腩的福气咯。” 我半开玩笑地说道，并把用不上的食材放到了冰箱里，又顺手拿出了两个鸡蛋备用着。
“你做什么我都愿意吃。”
许墨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温温和和的，回答也是他一贯的风格，好像没什么脾气。明明知道这是他的真心话，我却依旧有种被敷衍的感觉。我瞄了一眼靠在橱柜边上的许墨，忽视掉他一直放在我身上的目光，取下挂在一旁的围裙套上。许墨体贴的绕到我背后，替我打上了一个刚刚好的蝴蝶结。
“那就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吃到我的番茄牛腩了哦……”我故意拖长声音，让这句话听起来别有用意。
“……” 许墨沉默了。我感受到他放在我身后的双手僵了一下，随后环过我的腰，把我圈在了他的胸膛和厨房操作台之间。
许墨的反应和我预料的完全一样。我笑嘻嘻的转过身，对上许墨翻滚着复杂情绪的眸子：“因为我决定做什么菜是要看心情的！我可不知道哪天又会有心情想做番茄牛腩。”
像是天气预报里常说的多云转晴，许墨眼底的阴沉散去，继而又露出我熟悉的、清澈的浅色晴空。他伸手略带惩罚的挂了挂我的鼻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撑在大理石操作台上的缘故，许墨的指尖有些发凉。
“你啊…真是拿你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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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咸的党派之争永远是吃货之间争执不下的话题。从端午的甜粽子咸粽子到中秋的豆沙月饼鲜肉月饼，年年都是过节的保留项目。就算是平时，甜党咸党们也会围绕着豆腐脑应当是甜是咸展开一番深入的探讨研究，各执一词。
哪怕是像番茄炒蛋稀松平常到做不出什么花样的菜，也分了甜口咸口两个流派。
我的口味偏甜，炒菜除了中和酸度之外还习惯多撒一把糖进去加点甜度。许墨的口味我拿捏不准，上次做泡芙就特意做了四个不同的味道，生怕不和他的口味。
做泡芙是为了感谢他，有想给他惊喜的成分，当然是不能提前问他的口味的。现在我站在他家的厨房里，许墨刚刚被我以“不要干扰我做饭”的理由推了出去，明明同处一间屋内只需要开口询问的事情，我竟然还在独自纠结他的口味问题。
“许墨——”可能是房间隔音效果太好，许墨没有回应我。我擦了擦手上西红柿的汁水，推开虚掩的厨房门想直接当面问他。
窗外的夕阳落了大半，客厅里没有开灯，光线昏昏沉沉的。许墨窝在沙发里，几乎和黄昏融为一体，乳白色的针织衫都被染上了墨色。书翻开一半躺在他的膝盖上，显然睡过去没有多久。
许墨他……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我轻叹一声，到衣帽间拿出大衣盖到他身上。许墨感受到衣服暖意又向沙发里缩了缩，看样子像是很久没有好好的睡过觉了。
天色彻底暗了下去，我打开沙发一旁的落地灯，屋里静到只有许墨平稳的呼吸声。我抬手替他摘下眼镜，不小心划过他的脸颊，许墨轻哼了一声，吓得我连忙收回了手，生怕他被我的小动作吵醒。
……我这种做贼心虚的心理到底怎么回事啦！
明明是正大光明的关心许墨，倒是害怕他突然醒过来以为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但是许墨没有醒，更没有发现我那点小心思。他只是皱皱眉把脸转了个方向，埋进了衣服里，像是一个被打扰到睡觉的小孩一样。
“噗。”许墨这般孩子气的举动把我逗笑了。
从认识许墨以来，他好像面对什么都是游刃有余。工作上，他会轻松的解决我节目中的那些专业问题，会恰到好处的给予我帮助。私下里，他在城市中与我偶遇会露出一丝意外和开心，也会在我因为公司的事回绝他邀请而表达出遗憾和低落。许墨理性而体贴，把什么都控制的恰到好处，仿佛排练过千百遍。
许墨的为人处事仿佛是刻意的让他自己置身于洪流之中，却始终无意着游离在潮水之外。
有时候我会觉得明明我站在他身旁，他却在我的千里之外。只有像现在这样毫无防备的、下意识作出反应的许墨才是离我最近的时候。
许墨曾对我我说过他贪得无厌，可是我对他也充满野心。
他想要我的全部，我想要他因为我沾染上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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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我过于沉浸在自己的野心里了，直到许墨从沙发里坐起来才想起切了一半的西红柿还被我晾在厨房里。
“……”
许墨显然没有彻底的清醒过来，他揉着眼睛，出神的看着身上的大衣。我盯着许墨，想着现在这个情况下问他吃甜吃咸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
许墨把视线从大衣移到我身上，开口问道：“……我睡了很久吗？”
“没有没有。”我连忙摇头，“你……饿了吗？”
“我还好。倒是你啊，说做饭却跑过来看我睡觉。饿不饿？” 许墨眯起眼，颇有几分促狭的意味在里面。
我学着他也眯起眼：“许教授应该听说过秀色可餐这个词吧？”
聪明如许墨，我的言下之意在他看来大概是直白的不行。出乎我意料的是，许墨的脸颊有些微微泛红，我本以为是光照的原因或是他才睡醒，许墨低头轻咳了一声，再抬头时他和平常一样，我看到的脸颊发红好像只是一瞬间的幻觉。
许墨他该不会是因为我夸他好看所以害羞了吧？
我被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想法吓了一跳。在我对许墨的认知中，他是会坦然接受我的夸奖的，就算是不好意思也会直接承认，甚至有时他会反攻为主的把所有属于他的称赞归功于我。但是刚才的许墨，除了欲盖弥彰我想不到其他的词来形容。
因为这样的许墨实在难得一见，我也起了点逗逗他的坏心思。
我刚开口想打趣他，他抓住了我的手腕，重心不稳，我跌向沙发倒在他的怀里。
常年呆在实验室内的许墨身上有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新换的毛衣则带着柔顺剂的温和的清香，混合出一种专属许墨的、干净而温暖的气息。我完全被许墨圈住了，他的双手压上我身后的沙发垫，我吸进肺里的空气全都带着他身上的味道。
我忘记了，许墨撩人——哦，也许是撩我——功底可比我深厚太多。
许墨凑近我，侧脸贴着我的侧脸，低沉的声音如同蛊惑一般对我做出邀请：“那你要不要……先吃我？”
我能感觉到我的脸颊迅速升温。许墨呼出的气喷在我的耳后，他像一只经验老道的狐狸，从来没有刻意隐藏过身后的大尾巴，而是擅长伺机而动反攻为主。
“不要。”我伸手抵住许墨的肩，拉开一点距离，并试图口头上扳回一局，“许教授想要改晚课的时间，学生可不同意。”
“那我记住这位同学了，晚上不要让我看到你逃课。” 许墨放开了我，摆出了他平常讲课时的认真表情，但是却丝毫没有隐藏嘴角玩味的笑。
唉，许墨还说拿我没办法，我对他才是毫无办法。我执着于让许墨中一次我的计，可是每次的结局都是自己被推进挖好的坑里。
“好吧好吧。那我现在要回厨房上课了。”我一本正经地说，讲完自己都乐了。
“啊，对了。”我终于想起我找许墨是为了什么，“你的口味偏甜还是偏咸啊？”
许墨一怔，显然没想到我突然问他这个问题：“唔，你做什么我都……”
“不行。”我打断了他，“是我要做给你吃的呀。”
“那……甜的？”许墨有些迟疑。
看出许墨的几分犹豫，我隐约觉得他是猜测我的口味才给出的回答，补充道：“确认了就不能改的哦。”
听完我的话之后的许墨挑挑眉，看起来有点苦恼：“这位老师比我还严格，没有交卷就不能改答案了吗？”
“不能哦。”许墨的话我很受用，得意的点点头，“但是以后要诚实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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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以前许墨总是有事没事总约我出去吃饭，还总能对餐厅的新菜品做出一番不输于专业美食家的点评，一起生活久了才发现，他在吃这方面也没多大的要求。许墨说过不愿把时间浪费在没用的事情上，或许吃饭对于他也仅仅是维持身体机能运转和正常社交而已。
我曾跟许墨讨论过这个。他说和我在一起吃什么都很好，我做什么菜他都敢吃。
但是我却不满足于此。我想让许墨知道在一起生活是两个人的事，我考虑自己考虑他，他也不可以只想着我。
许墨说，既然我选择了和他在一起，那就不要离开他。可是我觉得，他才是随时会走的那一个。
我读不懂他，就像是我摸不清他的口味。我很不安，所以我告诉他请在生活上多依赖依赖我，做的饭有什么不合口味要跟我说。
这话说完我都觉得可笑，像许墨这样年轻有为、专一又体贴的对象哪里找，其他姑娘想被宠都来不及，我却自作多情的提出这么无理取闹的要求。
许墨大约也是没想到，他深深地看着我，我却看不出他眼里究竟是怎样的情绪。
然后他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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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吗？”
电话里传来许墨询问的声音，我才意识到自己举着着手机有段时间没有说话。
“……没什么，我今天心情不错。”心想许墨你可算是开窍了，终于不是那句你做什么我都愿意吃了。
生活归根结底是离不开柴米油盐。
“心情不错？吃晚饭的时候和我分享一下？”
可惜隔着话筒许墨看不到，我的嘴角似乎都要咧上天了。
我放下手里的芥菜，推着购物车走向了鲜肉区：“因为我心情好，所以不止是番茄炒蛋，我决定再加一道番茄牛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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