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use I love you so. 」

[海隼]在某处

-兔王国paro

-依旧我流,全是私设。

BGM: Is There Somewhere-Halsey


世界上无能为力的事有很多,比如说静置久了的茶会变凉,比如说滴滴答答的指针只会按着它自己的节奏转动,再比如好梦终有醒来的时刻。

隼并不喜欢在晚上来这栋塔楼的顶层,尤其是冬日,这里总是冷的过分。虽然厚实的衣服能够抵挡住凛冽的北风,却无法过滤掉呼吸进肺里的冰冷空气,寒意留在身体内部打转。隼蜷起指尖,怀念那只兔子温暖体温的同时试图用掌心的热度来抵消指尖的凉意。

 

王城的夜晚依旧是不变的万家灯火,而隼盘算着,自己大约又要踏上不知目的地在何处的旅途了。

说不定有谁在某处等着与他相遇呢。

 

白兔王国的国王趴在庭院角落里的小桌上,白色的兔耳半垂着,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旁边杯里的茶剩了一半,边缘凝成的茶渍显示出这杯茶已经有段时间没被人动过了。

隼第一次见到海的时候,他的耳朵也是这般垂着的,只不过本该是雪白的颜色被战场上的烟染得发灰,毫无生气地垂着。

树上的桃花被微风吹得零零散散地飘下,有几瓣调皮地落在了海的耳朵之间,花瓣随着海的呼吸一起一伏,丝毫没有落下的意思。隼不难想象到海的发间落下过不少战争的尘灰和硝烟,但是被花瓣选中的次数一定是屈指可数。像是知道了海不为人知的小秘密一样,他端着茶杯发笑。

果然让自己产生兴趣的人从来不会让自己失望。

隼伸出手想拈下落在海耳间的那瓣花,动作却被身后阳的呼喊声打断。阳从中庭走过来,向着回过头看他的隼挥着手里的一叠文件。

“隼!你别跟我说天气好是你偷懒的正当原因啊?”阳还没有走近,抱怨隼的话语就先传了过来,“我们的国王海可是比你认真多了啊,虽然我现在找不到他在——”

走近之后阳才发现躲在庭院里偷懒的人不止是隼,他才提到的海趴在隼的一旁睡得正香。阳把文件放到桌子上,像是让自己接受现实一样深吸了一口气,只是看着眼前隼憋笑的样子,阳还是没有忍住自己:“你怎么都把海带坏了?!”

“没有哦,我只是顺便问问海要不要和我一起喝茶,是他自己答应的嘛。”

“为什么海这么由着你的性子来啊?”

隼抬起下巴,看似经过了一番认真思考后道:“可能因为我是魔王大人?”

阳突然产生了一种自己反驳回去就输了的感觉,他咽下了差一点就脱口而出的话,无力地指了指被晾在一旁的文件,示意隼这边有工作需要完成。

传递文件本来不属于阳的职责范围之内,不过是中午他出城门的时候正好被人拦住并塞了这些,并被对方嘱托这些内容十分要紧。送文件那人大概是从边疆赶过来的,对王城不熟悉,所以才会选择在城门外等着人出来递交文件。虽然这些文件走的不是正常的递交程序,阳还是决定直接把文件送进来。

“哦对了隼,我忘记跟你说——”

这边阳话音未落,隼已经粗略地翻看完文件,并在落款处签上了名字,动作一气呵成。他把签好的文件递回给阳,但是阳却迟迟没有接手。对于文件的来源阳本来就不是很放心,隼这么积极的工作态度也十分的少见,阳多少有点被惊到了。

“这些你不用担心啦,”隼看着阳欲言又止的样子猜出了他的心思,“我工作起来可是很认真的,不比海差的哦。”

“真的吗?你刚才明明只是随便翻了翻吧,根本没仔细看内容啊?” 听到隼这话,阳实在是没控制住自己,不仅语气里是不可思议,甚至表情都写满了难以置信。

隼听到阳的话,笑容一下子就收了回去:“阳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信不过我吗?太伤心了,我好难过。”说罢他还假装抽泣了两声。

“打住打住,”阳边说边比划出停的动作,生怕仅仅是语言还不够让隼停止演戏,“那麻烦你以后也像今天这样努力好吗?”

“不不,我顶多算是个代班的,这些事情有海处理嘛。”

阳对于隼的回答撇撇嘴,懒得接下去。他拿过文件,扬了扬手:“那我就先走了。”

 

 

 

-

长剑刺穿心脏是电光火石般的,可是这个瞬间像是被谁拨慢了指针,海能清楚地感觉到每一寸肌肉被撕裂和每一秒流逝掉的生命。鲜血从他身下洇开,混入泥泞之中。

泪的呼喊声是如此遥远,即使海知道他刚刚赶到自己身边。海发不出声音,想摸摸泪点头让他不要难过,却发觉没有力气抬起手臂。

战场上的厮杀声越来越远,耳畔是轻柔的风声,海觉得自己似乎躺在儿时村子的田园间,甚至呼吸的空气都充满着泥土的气息。

在战场的硝烟中迎来终结,或许是最适合自己的方式了。

 

——直到那一双手伸向他。

 

 

耳边断断续续传来的说话声时不时提起关于签署文件的事情,半梦半醒中的海想起来工作,眼皮像是被重物压住了一样,怎么也睁不开。

自从成为国王以来,海对工作上的事情可以说是尽心尽力,对周围人的照顾也是面面俱到,他时常觉得能够再次呼吸着兔王国的空气是极大的幸运,自己的努力是作为对这番幸运微不足道的回报。

比起在军队的战争时期,现在的日子轻松了不少,需要处理的事情也没有多到压着喘不过气的程度。海自认为作息还算不错,平时也没有午睡的习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被隼以阳光不错的理由拉出来喝下午茶之后自己居然睡着了,更奇怪的是有着醒过来意识却怎么也清醒不了。

阳的脚步声远去,恢复静谧的庭院里重新响起了杯碟相碰的声音。海感觉到隼的双手轻柔的抚上了他的发顶,像是取下什么东西之后就离开了。他终于从似睡非睡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抬头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指尖拈着几片花瓣的隼。

“哎呀,海醒了。”隼另一只手放下茶杯,推到海面前。“海睡了好久啊,茶都凉了。”

每次海和隼喝茶的时候——或者说帮隼泡茶顺便一起喝的时候——总是能恰到好处的向茶杯中续上热水。刚才隼和阳谈论的时间虽然不久,但是因为在是在室外,时不时的微风吹过来,陶瓷茶杯又没有多好的保温功能,茶冷得很快也是正常。

海把隼杯中剩余的茶倒到了自己很久没有动过的杯子里,拿起一旁的茶壶给他加上了温热的茶水:“我说你啊,自己又不是不能倒。”

“因为海偷懒在睡觉,我不但帮你处理好了工作,还被阳那个孩子凶了。这点奖励是我应得的嘛。”隼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委屈。

“是是,”海看着隼的这副样子哭笑不得,“那还真是要非常感谢你啊,虽然我怀疑偷懒的原因是某个魔王大人偷偷对我施了什么魔法。”

隼不置可否,金绿色的眼眸如同亮光照入宝石般的映出海的面孔。

战场上的初次相见,是隼救活自己的那一刻。那时的海对上了隼的眼眸,可能是那时的自己眼前弥漫着过多烟雾的缘故,他依稀记得隼的瞳孔是暗淡的灰黄,而不是这般亮的颜色。

“……隼你会用魔法改变自己瞳孔的颜色吗?”大约是被隼好看的眼睛夺去了太多的注意力,海直白地就把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隼听到这个略显无厘头的问题之后先是没忍住地“噗”的一声,咳嗽两声忍着笑,视线对上了海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不会啊,我只会用魔法变出兔耳。”他眨眨眼接着道,“原来海只对我的眼睛有兴趣吗?我可是对海的全身上下都充满着兴趣的诶。”

“你这个说法听起来有点糟糕啊。”海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问题之后有点尴尬,掩饰一般地拿起饼干咬了口,烤得酥脆的曲奇混合着巧克力酱的香甜在海的嘴里化开,他把这一口饼干咽下去之后道,“我能坐在这里品尝美味的茶和点心最要感谢的就是隼你啊。”

话题转的有些生硬,公式化的回答像是一堵看不见的墙竖在二人之间。虽然隼很享受这种距离感,可是这个距离还是太远了。

“那当然啦,不过我也希望海能够多了解我一些呢。”

远处钟楼的报时声来的不合时宜,隼的声音被淹没其中。海没有听到隼说了什么,他只注意到天色有着发暗的迹象,明明不觉得聊了多久,时间却在二人的闲聊中悄悄地加快了流逝的脚步。

 

 

晚饭过后,海本来是想到办公的屋子看一眼有没有什么没完成的工作,半路却被隼拉走,理由是晚上没事干而且下午聊的不够尽兴。

他选定的夜谈地点是塔楼,海顺着一层层又窄又陡的楼梯爬到顶层,眼前这才豁然开朗。这栋塔楼和城堡相比起来毫不起眼,不过是王城建筑中一个小陪衬罢了,海没想到最上层的视线竟然如此开阔,能把半个城的景色尽收眼底。

“哼哼,这可是我私藏的地方哦。”隼看到海诧异的样子,语气带着几分得意。

时间不算太晚,王城中的家家都亮着暖黄色的灯火,温馨的场景让人无法想象出曾经的兔王国经历过长达十几年的战乱。与地上的星星点点相比,天空中的星反而非常稀疏,细细碎碎的落在一块黑幕上。海觉得,每一家中亮起的灯或许都是一不小心掉落到这个世界的星星,没有能力回到天上,只好化作灯火留在这个世界。

“海在想什么?”

“啊……这里的夜景和我家乡真的一点都不一样啊。”海双手撑着栏杆,眺望着这座城市,“我家乡的村子,每栋房子离得都很远,所以远看灯火都是零散的,但是总有漫天的繁星。这么说来,我家乡和这里都是反着的啊。”

“有机会的话,还真想去海的家乡看看呢。”

“哈哈,那怕是要你失望了。我十岁的时候……”

隼一手搭上了海的肩,打断了他的话。

初春的夜晚还是有些凉的,但是海体温透过布料直直的抵达到隼的掌心,温暖而鲜活。不同于战场上的初见,眼前的海是真真正正活着的,是能体验到时间每一分每一秒流逝的活着。

“说不定隼去过的哦?”海了然地重新接回话题,也没有顺着刚才自己的话说下去,“隼给我感觉就是会时不时游历全国的嘛。”

回想起过去的日子,在遇到海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隼的确很少会在一个地方长期停留。今天还在这个镇子吃着新鲜出炉的烤面包,明天就跑到一个村子的萝卜地边上看着白兔们做农活。隼从未想过会想去深入的了解谁,而是选择每天与不同的兔子们接触,他自认为这是他观察世界顺便排解寂寞的方式。

事实上,隼对时间的概念也非常的模糊的,春夏秋冬不过是弹指一瞬。他已经记不得在何时决定不会参与到任何一个生命的生活中,虽然在旅途中见证过无数的离别,却不愿自己成为其中之一。

他从未想过有谁会让他破了这个例。

“再遇到海之前的确是这样的。”隼回答道,“不过我发现我和海意外的很合拍,而且海也很了解我呢,说不定真的是以前见过面带来的熟悉感?”

“哈哈,被隼你亲口说了解你还真是有种被肯定的感觉啊,”海说道,“我只是比较擅长照顾人啦。不过这样说来,或许我们真的在某处曾经遇到过呢,擦肩而过或者远远看到什么的。”

如果说海的出现是意外,那这种说法倒是颇有几分命中注定的感觉。隼放开了搭在海肩上的手,没有说话。

这座塔楼建的很高,视线开阔的代价是周遭的寂静,没有树叶遮挡下的月光不再暧昧朦胧,而是直白地洒了满地,照得透亮。隼虽然很喜欢这个地方,但是实际上他很少在夜晚过来,比起在室外吹夜风,他还是觉得在恒温的屋里享受着深陷在柔软的沙发里更适合他。

既然海让自己破了一次例,不如将错就错,顺其自然好了。

 

“隼?”

因为也夜深了点缘故,吹来的风比刚刚更凉了。海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着的隼,试探地喊了一声。

“怎么了?海。”

“你醒着啊,那就好。”海笑着说,“我还想你要是在这里睡着了,明天阳找不到你会不会生气呢。”

隼回想起白天的事情,委屈的抱怨道:“那个孩子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呢,明明是担心我却总对我发火。果然还是海对我比较好啊。”

“所以我也被阳说了啊,下次是不是应该对你严厉一点啊,魔王大人?”

“诶,不要嘛。”听到海罕见的这样称呼自己,隼低声地笑了。他伸了个懒腰,一只手再次搭上了海的肩:“ 不过也到了该睡觉的时间了呢,我们下去吧?”

 

 

夏天的早晨是一年四季中是最不清静的,蝉鸣似乎在天刚刚亮的时候就响起来。城堡里有不少老树,到了盛夏依然是枝繁叶茂,上面也栖息着不少知了。海房间的窗外不巧的挨着一棵古树,好在他习惯于早起,持续不断的蝉鸣对他还颇有几分享受夏天的感觉。

海想起隼的新房间和他是并排的,也就是说同样紧靠着那颗一大早就吵闹起来的树。从海和隼熟悉起来之后,隼唯一不让他担心的大概就是睡眠能力了,何况阳不止一次的抱怨过叫隼起床是多么具有挑战性的一件事情,如果聒噪的蝉鸣能够轻易的把隼叫醒,海只会怀疑是自己没睡醒。

原本他的隔壁房间是空着的,前几天隼谁都没告诉就悄没声儿搬了进去。那天上午结束晨会之后海回房间休息,远远地就看到隼伸着懒腰从一旁的屋子里走出来,看到他之后手就没放下去,挥着手打着招呼。

“早上好啊,海。”

“不早了,这都快中午了。”海一边走过去一边回答道,“你怎么搬下来了?”

大约是才起没多久的缘故,隼的嗓子哑哑的,发出的声音颇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在里面:“楼上就住着我一个,很寂寞的啊——”

“所以你这是搬下来要缠着我了吗?”海看着这副样子的隼,忍不住跟他开玩笑的抱怨道。

“过分啊海,兔子不光是会寂寞而死的,也会因为伤心过度而死的哦?”

“是是,兔子隼先生还真是意外的柔弱啊。”

这个回答让隼满意地点点头。他凑上前去,紧贴着海的耳侧低语:“那海是不是应该要保护柔弱的魔王大人呢?”

不知因为是隼的话语还是他在自己耳畔呼出的热气,海愣住了神。隼的声音很轻,却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味在里面。

海听见了自己给出的回答,简洁而肯定:

“好。”

 

 -End-


兔王国背景我写不出谈恋爱

阅读顺序很重要,不虐的。

摘抄几句歌词,这首歌的意境在我心里很符合兔王国海隼的隼。


I'm trying not to let it show, that I don't want to let this go.

Is there somewhere you can meet me?

……

I'm sorry but I fell in love tonight.

I didn't mean to fall in love tonight.

You're looking like you fell in love tonight.

Could we pretend that we're in love?


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求评论求指出哪里不好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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